吃过晚饭,瞿瞳仍有很多问题想弄明白,但菁姐却只催着他赶紧回到大厅去准备继承族长之位。
回到大厅,瞿瞳遵照瞿和的指示坐到他们三人身侧。随后,烟雾从地面上升起,周围也开始响起潺潺流水声,众人见状纷纷落座,瞿瞳则又用力吞咽了一次。不一会儿,大厅消失,众人置身于月下的山中碧湖旁,仪式正式开始。
首先,是瞿和评述最近几十年家族的得失,借此机会,瞿瞳观察起落座的众人。依照返回前菁姐所教的东西,瞿瞳很快就认出了当前族里的妖怪首领们。他们一共有四位,与其他族人一同构成了一个小团体坐在了前方,无需多说,瞿瞳也明白这个团体将是他日后的倚靠和助力。
小团体后,是坐了九个妖怪的中间部分,菁姐也位于其中,据她说他们这些人都是只效忠于家族而非族长的准族人。
位于后方的,是数十名没啥地位的妖怪,他们分别隶属于四位妖怪首领,不过有时也要听其他人的命令。此外,因为他们也有可能被族长擢升成准族人,所以菁姐建议要多费功夫观察他们。
总而言之,家族里地位最高的是族人和妖怪首领,其次是准族人,最后是普通妖怪。但是有资格与族长叫板的,却又只有族人和准族人。此外,能直接命令普通妖怪们的只有族长和首领们,其余人想用妖怪只能从他们那讨要。
“……至此,时隔六十三年,终于迎来新任族长……”
“原来之前都没族长啊,都靠和爷爷他们代管?那小时候对我测试的也是和爷爷吧,还是说他们都当过族长,都能来一手?”
瞿瞳开始努力回忆童年时光,不过直到瞿和讲完他依然什么也想不起来。
瞿和讲完后,就轮到瞿瞳喝传位酒了。
只见瞿时拎起把小锄头,慢步走到湖边隔空敲了加下,紧接着,一股湖水托着个漆黑瓦罐升起到瞿时面前,等他抱住瓦罐后才缓缓退去。待瞿时返回后,瞿莲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杯递给瞿瞳让他端好,等瞿和每问完一个问题时就喝一杯。
“天哪,我酒量不好,一个问题一杯万一问题很多就糟了。还有这酒……不会至少陈了六十三年吧……”
瞿瞳看着瓷杯面露难色,不过瞿和可没功夫等他直接开始问话,每问完一次就说一句“如心诚则饮尽此杯”。并且神奇的是,杯里的酒总会随着瞿时的倒酒动作自行添满,连少喝点的机会都没有。
十多分钟过去后,瞿和问完话了,三位老人站到一旁。此时瞿瞳已经觉得头晕的厉害,不靠用力掐自己大腿提神根本站不直身体。至于思考能力,瞿瞳已基本丧失,他现在只想着这酒挺好喝、自己要站直、要听瞿和的话这三件事。因此,接下来的效忠仪式瞿瞳根本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,除了随着瞿和的声音做出动作外什么也不想。
最终,当效忠仪式结束众人开始狂欢时,再也支撑不住的瞿瞳硬挺挺地醉倒在了地上。
第二天上午,瞿瞳刚睁开眼就被眼前陌生的环境吓了一跳,倒不是这间房有多古怪,而是他一时想不起自己怎么会睡在这里。
“啊,自己吓自己,我现在在老宅。”等脑子清醒一些后,瞿瞳坐起身自言自语道。
在如同高档套间般的卧室内洗漱完毕后,不会穿古装的瞿瞳不得已只能用浴巾裹住身体,悄悄打开房门打算找个人去帮他拿些普通的衣服过来。让他感到幸运的是,门外居然刚好就站着个男孩子。
“那个……”
瞿瞳刚把手指向他就忘了该怎么说下去,因为他还不知道这人的名字,只记得他是个没地位的妖怪。至于直接向不认识的人下命令,瞿瞳还不习惯。
“族长上午好,请问您对早餐有什么要求?”
男孩见瞿瞳没有要下命令的意思,便将自己的职责贯彻到底,他今天的职责是服侍族长。
“咳嗯,先去帮我找些普通……现代的衣服来,早餐嘛你们看着弄吧,现在已经10点多了,不用做太多。”想起自己身份的瞿瞳打开门大刺刺地站在门口说。
但在男孩准备转身之时,瞿瞳却又有些不放心地叫住他道:“别弄错了,是现代的衣服。还有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下妖青木,必将把配得上族长您的衣物带到!”
“好,去吧。”
看着青木的背影,瞿瞳总觉得刚才的场面有些奇怪。自己只不过是下了个很普通的命令,青木怎么一脸严肃、目光坚定的离开了?难道族长的权威如此之大,即便再小的事也能让妖怪们当作天大的事来做?
摇摇头,觉得难以理解它们想法的瞿瞳回到卧室里开始浏览网上的有趣消息。没过多久,早餐被另一名叫做沙柏的男妖怪送了进来,吃完后再由他收拾好。之后,再也没其他人来打扰瞿瞳,直到沙柏来叫他去楼下吃午饭为止。直到这时,瞿瞳才觉得不对劲问起了青木的去向。
“青木正在努力为您寻找适合您的衣物。请放心,这些小事我们还是能做到的。”
“他去哪找了,怎么那么久都没回来?”
话音刚落,沙柏突然单膝跪地,头也垂得很低地惶恐道:“请原谅青木的莽撞,因为他执意要自己去……”
“等会儿等会儿,”被沙柏举动吓了一跳的瞿瞳反应过来,制止住沙柏,“我只是让青木去找衣服,这不是正式的命令。”
“不,对我等而言族长的任何……”
“停停停,”瞿瞳终于明白为何青木会以那样的表情离开了,也第一次真正感受到“族长”一次的含意,不过眼下还不是感慨的时候,“你先告诉我青木去哪了。”
“南岩。”
瞿瞳一阵头晕,缓了缓继续问:“家里没有我昨天穿回来的那种衣服,是吗?”
“没有。请恕罪,这是我等的错误,居然……”
“停下,”瞿瞳已大致猜出青木去干嘛了,“你们有买东西的习惯吗?”
“非常感谢您的好意,但我们不需要金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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